_幻夜夜

[凛绪深夜六十分x
[百忙(没有)中摸鱼·很短

真绪发现凛月最近总是在絮叨什么，表情严肃。

一开始他没有在意。竹马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，未及日落，就算清醒了也不会有什么精神。有时他强制把他摇醒去上课，被拖着走的凛月就会极小声的抱怨些乱七八糟的，但在他回头时又迅速换上一副和善的笑脸。
真绪知道这些，但他不会和凛月生气。

然而这次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。

该说是直觉还是凛月过于反常，总而言之，真绪总觉得他不单纯是念叨而已。有时他凑近凛月都未觉察，换作平时，他稍微走近些，凛月就算在睡梦中也会给予一些反应。

“真～绪的体温太高了，树荫的凉风都没办法降低啊。”
他是这么解释的，也反复验证了这句话。无论他如何屏息轻步，凛月总会发觉。

对于这个解释真绪不太相信，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。
不过现在凛月没了反应，他反倒不自在起来。

这大约是[习惯]。
但他的声音太小，真绪也听不清他具体说了什么。看上去也不像是抱怨。

“凛月，你最近有什么……烦恼吗？”真绪斟酌着发问。
“？”
“你总是……有时，会念叨些什么。”
他们的相处方式很直接。因为熟悉，所以大多没什么需要顾忌。
凛月盯了他一会儿，偏头微笑。

“老人家活的时间可长了。”
没头没脑的一句话。
“比真～君长很久很久。”他的眼中闪着不明的光。
这回换真绪沉默。

“……我明白。”
“我只是关心你而已，凛月。”
实际他不清楚凛月到底想表达什么，就算是知晓他的脾性，即便他们在一起了很久，也不可能完全了解。但自己想对他说的，还是一开始就清楚传达最好。
剩下的就是等待。等待到凛月愿意向他诉说为止。

“真～绪，问你个问题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认识多久了？”
真绪一瞬间发愣，接着认真回想：“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——”
“记得具体时间吗？精确到天数。”
“怎么可能，”真绪回答的很快，笑得无奈。注意到凛月的表情，他皱眉，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
“我也不记得。活了太久，见过的人事很多，虽然和世界没特别多的接触和联系，很多东西也只是堪堪晃过，走马灯一样，”凛月自顾自说着，树叶在他眼中投下阴影，“但终归是[看见]了，哪怕片刻，也会在大脑里留下印记。”
“有一句话不是说，[知道的越多，不知道的也就越多]吗？记忆也是一样吧。”

他的声音低下去，真绪不得不缩短与他的距离，以便听得更清楚。

“但是记忆的容量是有限的，总有一天会衰退。不知道的依旧那么多。”
真绪觉得自己的手指在发颤，凛月握住他。
“重要的事忘记就太不划算了，所以我会时常念叨——就像在眼前一样。”
他露出和平时相似的，慵懒狡黠的笑。

“和你相关的我都记得噢，真～君要不要考考？”
“……没那个必要吧。”真绪回握他。
“哎，真冷淡♪”
“不是的，小凛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
真绪稍微停顿，深吸气。
“不是全部记得也没关系——我忘记的东西你帮我收好，你不记得的我会提醒你，即使我们都忘了……也会有很多新的回忆填充。”
“所以你、你不用担心。”
他说得有些快，脸颊因为缺氧而微红，头低下一点。

凛月伸手拍拍竹马的头。
“那么，我可以理解为，真绪答应要一直在我身边吗？”
那颗头埋得更低，然后轻轻点了点。

end
主题是[过去的相册]
我理解为[回忆]，两个人共有的经历组成的独一无二的东西